陕西

【ta改变了我】感谢您,让我遇到了更优雅的自己

来源:合阳县融媒体中心 2021-04-11 11:39

回首,穿越二十八年的时光,母校合阳中学在我的记忆里已浓缩成几帧温情的照片,而您,颜必人老师,是唯一不变的主角。

想想吧,一个肤色很黑,眼睛小鼻梁塌又言语木讷的丑丫头,在此之前她觉得世界就是几里外的小镇那么大那么阔气。当她踏进合阳中学的那一刻,是多么地局促不安,多么地诚惶诚恐。

跟同学,她不敢随意开口害怕冒犯;面对老师,更是紧张到结巴。来自小村庄的她,被铺天盖地的自卑紧紧包裹着!一年后,当这个丑丫头读到“刘姥姥进大观园”那一章节时,抿嘴笑了。

县城孩子的洋气她不敢奢望,可县城孩子的大方与阳光却是她无法拒绝的诱惑。如果说每个孩子都像一座城堡的话,她的那座城堡应该是最悲情的,没有一扇窗或者门与外界相通。难耐的孤独,深深的自卑,那该是怎样的悲哀与绝望,足以让一个孩子窒息!

这,就是初进合阳中学的我,至今想起,都会心生疼惜。

如果不是遇到颜必人老师,我的人生定是另一番情形,绝不会像此刻:在文字里幸福着自己播撒着温暖。我相信缘分的存在,就是在颜老师退休的前一年,我有幸成了他教学生涯里的最后一届学生。

颜老师喜欢写律诗,在阅读课上经常读给我们,也总在报刊上发表。写诗多好呀,读自己诗作时的颜老师意气风发踌躇满志,连人看上去也一下子年轻了很多。诗,竟然如此美好,徜徉其间,人会忘了年龄?诗,竟然如此神奇,浸染其间,人会变得洒脱飘逸?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读诗时的颜老师,心里充满了对他的敬意,对诗的向往。

记得也是一个周末,正在睡觉,被“嗡嗡”的声音吵醒了。从被窝里爬起,看见母亲正在纺棉花:耕作了一天的母亲,连背影都是那么疲惫,她连连打着呵欠强打着精神。手臂将棉穗拉得老长老长,一圈又一圈,显得机械而固执。

此情此景,深深地触动了我,眼前又浮现出颜老师读自己诗作时的情形:为什么我不可以写诗?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滴落在宣纸上的墨点,蓬蓬勃勃洇成一片,心儿无法按耐地怦怦直跳。小心地穿衣,起来,打开本子,笔尖如跳动的精灵,一个个字符蹦跳着欢呼着跑了出来。我的第一首诗《纺车情》就这样写了出来。

到了学校,我将它工工整整地誊写在给颜老师上交的笔记本上,笔记本一交给语文科代表,心里竟开始不安了:

颜老师会不会批评我不按要求写作业?

这样喷涌而出的句子能算诗吗?

颜老师会不会嘲笑我把句子拆开充当诗?

不懂修辞不讲技巧就像白开水一样的话语会是诗?

……

交了作业的我很是忐忑,甚至抱怨起自己的鲁莽来。紧接着的那节语文课,我一直没敢抬头,不敢直视颜老师!

终于下课了,颜老师已经走到了教室门口,突然,他回头说了句:“亚凌,出来一下。”我的脸一下子红了,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要来,就硬着头皮走了出去。

颜老师从他的讲义夹里取出我的作业本。他显得很激动,是很高兴的那种激动,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好,写得好,就是好!”说话间颜老师打开了我的作业本。我看到了用红墨水写的满满一页字,都是老师的感受与点评。颜老师再翻了过去,还有大半页。我一页稚嫩的诗换来颜老师一页半的点评,尽是洋洋洒洒的溢美之词。

记得那是个冬日,就在颜老师家的书桌上,我重新誊写了一遍人生里的第一首诗。而后,颜老师折好稿纸小心地装进准备好的信封里,他拿起剪子,剪去信封的右上角,并告诉我,投稿不用贴邮票。

那一天,颜老师给我说了很多话,都是关于诗,似乎他面对的是诗友而非自己才上高一的学生!多年后,当我面对那些优秀而喜欢写作的孩子们时,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颜老师当年的心情。

作文课上,颜老师在自己任教的两个班都读了我的诗。简直是大张旗鼓地表扬,以至于下课后临班的学生聚集在我们班教室外,看着我指指点点,还有人专门找我搭讪。就是那次,一直自卑的我有了自信,满满的自信。似乎沉睡已久,各方面是井喷式地爆发,一路急进,挤入优秀生的行列。

从那以后,每每与颜老师对视,总能读到不一样的疼惜。那种疼惜似乎强大无比,每每我有所懈怠时,眼前就浮现出他微笑着的神情,就重新打理好自己的心绪,继续整装上路,直至推开大学的校门。

今天的我,能以文字幸福自己,传递温暖给读者,真的很感谢与颜必人老师的相遇。倘若成长中不曾遇到他,我会不会一直憋屈在自卑的茧里而不会遇到今天较为优雅的自己?

谢谢您,我的老师,遇见您,我才得以与更优雅的自己相拥!

课堂上的老师(图片由合阳县融媒体中心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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