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剧《白鹿原》剧照 记者 尚洪涛 摄

时光一晃三十年。1992年，第四届茅盾文学奖作品、当代著名作家陈忠实长篇小说《白鹿原》面世。2014年，陕西人艺获得北京人艺无偿支持，将《白鹿原》剧本一字未动于2016年搬上话剧舞台。7年来，这一版陕西人自己的《白鹿原》几乎创造了中国话剧舞台的奇迹，成为一部足迹遍布全国近百座城市，巡演超过500场，生命力极为顽强的扛鼎之作。这两天，该剧在《白鹿原》出版三十周年之际回到家乡，在西安开元大剧院演出，气势之磅礴，口碑与票房之爆棚，令人们感叹优秀文学作品穿越时光恒久经典的魅力。

《白鹿原》将几代中国人乡土情怀抒发得酣畅淋漓，生前，陈忠实曾对记者说：“开始是无意识的，后来是觉醒式的，乡土情怀给了我表述中国乡村的强烈欲望。”《白鹿原》洋洋洒洒50万字，梳理关中平原上白鹿村两大家族祖孙三代的恩怨情仇，映照中国近半个世纪的历史变迁。三十年前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伊始，即被各界评价为中国现代文学扛鼎之作。

《白鹿原》跨度之久远、历史转折之庞杂、人物支线之繁多，近三十年来在被改编成其他艺术门类时，创作者很难撷取游走于字里行间的筋骨，用有限时长一展原著全貌。王全安执导的电影《白鹿原》尽管浓缩，但陈忠实认为并未呈现原作风貌，过于关注感情线；刘进执导电视剧《白鹿原》，陈忠实遗憾无缘观看；唯有陕西人艺版《白鹿原》，在极为艰难的排演过程里，重病期间的陈忠实全程关照着“娃们”。尽管有2006年北京人艺濮存昕、郭达、宋丹丹主演的《白鹿原》珠玉在前，所幸陕西人艺从未露怯。为了给陕西自己的话剧撑场，几乎走到生命最后关头的陈忠实先是无偿将小说改编权授权给陕西人艺，后来又专程去向出品方北京人艺商量剧本改编权，当时北京人艺院长濮存昕一口答应无偿转让。陈忠实反复交代：“不要找明星，就让娃们自己演，演出咱老陕自己的风采！”2016年3月，《白鹿原》在京演出一炮而红，重症监护室里陈忠实听到消息，对陕西人艺院长李宣说：“我把我的生命和小说交给你们了，谢谢你们把《白鹿原》演活了。”

陕西人艺话剧《白鹿原》，陈忠实公开赞赏，最认可并放在了心尖上。而且，陕西“娃们”一直很长脸，从未辜负陈忠实的遗愿。7年多来，话剧《白鹿原》辗转全国，场场爆满，将书里的角色们在舞台上一一“复活”，将中国社会饱经风霜的历史图景，中国革命波澜壮阔的历史进程，白鹿原上一众生旦净丑的悲欢酣畅淋漓地演绎着，一举缔造了中国话剧舞台的奇迹。

恰逢《白鹿原》出版三十周年，陕西人艺带着话剧《白鹿原》回归西安，在开元大剧院三个小时的演出中，陈忠实笔下的人物仿佛全都从书中“走”了出来，走到舞台之上陪观众一起欢笑、落泪、失去、成长……感受过那一段横跨三代人的民族秘史苍凉厚重之处，观众们聚在一起追思已故的陈忠实先生，追忆先生的风骨，追忆他的人格魅力，追忆不朽的文学殿堂。 记者职茵 实习生买雯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