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

【党史故事】女战士巧索情报

来源:陕西学习平台 2020-07-13 10:02

1935年,农历大年初一的清晨,从蓝田葛牌镇南面突然传来两声枪响,随即开过来一列列队伍,径直往民团一分队驻地冲了过去。

葛牌民团一分队头目和团丁听到枪声,急忙提枪跳墙,爬上山坡一处高地后,准备还击,不料身后已布满了红军战士,“不许动!缴枪不杀!”“红军宽待俘虏!”的喊声吓得民团头目和团丁浑身发抖,垂头站在山坡上,不敢妄动半步。

这时,有三名女战士带着数十人从崖上跑了过来,其中两人用手指着一个镶金牙的矮胖子,高声地喊:“他就是葛牌民团一分队队长,叫周飞虎,先把这个人捆了!”

周飞虎低头纳闷:“咦,红军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他偷偷侧过头瞟了一眼:“天哪!这三个女兵竟然是前些日子来这里卖唱的姑娘!唉,凶多吉少,说不定命都难保。”

那是1934年冬天,葛牌镇街上来了三位十八九岁唱花鼓曲的姑娘,她们穿着打补丁的土布衣裳,个个都是大脚片,一望便知是逃荒来的外地女子。她们一个背着鼓,一个手里握着鼓槌,另一个手里拿着曲牌本,在葛牌街上走街串巷卖唱,老人们听后,都说唱的是安徽地方上的花鼓曲子。

一天午后,她们来到葛牌镇民团一分队门前,敲起鼓,放开嗓子,高声地唱:“说凤阳,道凤阳,凤阳本是个好地方。自从大难平地起, 十年就有九年荒。”卖唱的姑娘们声音洪亮,唱腔圆润,张口只唱了几句, 就把民团一分队的人一下子都吸引了出来。民团的人围在卖唱姑娘的周围,歪着头,大声喝彩。其中一名衣着讲究,镶着一颗金牙,长着络腮胡子的矮胖子,听了一段曲子以后,更是情不自禁地鼓掌,笑着大喊:“唱得好!唱得好!到我们分队的大院里唱!”三个卖唱姑娘答道:“到哪里唱都行,只图混碗饭吃。”稍许民团一分队的大院里飘出花鼓曲:“大户人家卖骡马,二户人家卖庄田,三户的穷人没啥卖,身背儿女走四方。”一段一段,唱的全是乡村饥荒年馑的心酸往事。矮胖子摇了摇手:“嗨,别唱这些饥荒讨饭的曲子!给我唱一段酸曲!”卖唱姑娘脸色绯红,低下头。矮胖子面露不悦:“怕不赏钱怎的? 我身为队长,有的是钱!”几名团丁咧着嘴巴帮腔:“姑娘们,快唱! 难道让周队长丢脸不成!若不给队长赏个面子,老实说,你们在葛牌地面寸步难行!”姑娘们强打精神,再次扬起鼓槌,张口又唱了起来:“这么大的窗子哟,这么大的门,这么大的姑娘怎么还没嫁人?妈妈呀!你怎么这般糊涂,怎么不知女儿的心?整天把我关在闺房里,不准走出一步门,不知理的妈妈哟,你简直丧了良心!”一曲还没唱完,院子里的团丁们乐得用手捂着脸,仰头弯腰,放声大笑。矮胖子听后,更是笑得眼角溢出了泪。“老子就是爱听这一类发酸发麻的!唱,再唱!”稍歇了一会儿,其中一名高个子姑娘双手拿出一个小圆箩,走近矮胖子面前求赏钱,她微笑着说:“好长官哩,给两个铜板不多,给一个也不少,就随便给几个吧!”矮胖子见向他要钱,板起脸,双眼睁得滚圆: “要钱?才唱了几个曲子就抢着要钱哩?在葛牌这块地面向我周飞虎要钱的人还没出世呢!你若不信,到街上打听打听!唱,唱,再给我唱!” 时近黄昏,坡坡岭岭披上了残阳橘色的霞光,端圆箩的姑娘看着天色渐渐变暗,对矮胖子一声接着一声地诉起了难为:“天快黑了,回店歇脚太晚,我们三个远离家乡,漂泊在外,实实有点担惊受怕。”

矮胖子右手在头顶使劲一挥:“有啥怕的?我们一分队有的是枪! 两杆枪不够,30杆枪统统扛着护送你们回店!”三个卖唱的姑娘听得心中有数,背鼓提槌,收拾摊子,打算马上离去。临走又央求矮胖子给几个铜板,矮胖子气得大喊一声:“滚!想要钱没门儿!”姑娘们低下头, 匆匆走了。

女战士们的这次侦察,为红军迅速消灭反动民团提供了准确的情报。随着 1935 年红二十五军创建葛牌镇区苏维埃政府,再经文公岭、九间房战斗,革命根据地不断扩大,蓝田县发展到8乡294个自然村。红军打富济贫、镇压土豪劣绅、铲除封建势力的种种措施深得民心,与根据地人民结下了深厚的感情。乡亲们积极慰劳红军,做军鞋,编《妹做军鞋赠英雄》民歌:密密纳,大针缝,妹做军鞋赠英雄;文公岭上打一仗,白匪成了俘虏兵。与此同时,葛牌地区出现了很多母送子、妻送郎,争当红军的动人场面。下窑街村一位18岁的姑娘姚存芳动员未婚夫张再胜参加红军,一时成为当地的美谈。群众还编了《妹送郎》民歌:一双草鞋一杆枪,妹妹送郎上战场;穿上草鞋追白匪,紧握枪炮打豺狼。

(摘自《三秦红色地标·西安卷》,由中共陕西省委党史研究室和中共西安市委党史研究室编撰,陕西人民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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